“约定?”她重复着我说的这两个字,似乎是脑海里浮现了当时的情景。
那颗槐树是当时我们常去的地方,特别是晚上,因为爷爷告诉我们。槐树属阴,站在槐树下面,能看得见鬼。我们特想见一下鬼是什么样的。
我大这丫头很多,那时候,她特喜欢来找我玩,问我很多很多的问题。都是一些挺无聊的东西,比如太阳到底有多大,天上的星星究竟有多少颗,月亮是不是真的会割耳朵?
直到稍微大一点的时候,这家伙迷上了看漫画,侦探漫画,会跟我讨论很多很多的案件问题。有一次,在槐树下面,她很坚定地告诉我,长大之后,她要成为雨林市的第一个名侦探。
其实以前在侦探这个行业泛滥的时期,也不是没有女性侦探,但真的有能力的很少,出名的连一个都没有。在那个中二的年纪,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如果是要做侦探,那就做一个维护正义的好侦探,否则的话,我会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她眨巴着大眼睛跟我说好,这是我们的约定,让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
我没有忘,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也许那些年,我只是顾着给父亲和爷爷报仇。这些东西虽然没忘,但也被我深深地藏了起来,没有去关心那个傻傻的堂妹,才令她被野火抓去洗脑。
“我没忘。”她低下了头,“我只是……维护的正义跟你理解的不太一样……”
“小莓,绝对的正义带来的真的是美好的世界吗?”我竖起了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不,你想想,用尸体堆起来的花儿虽然美,但你真的喜欢吗?你敢去亲吻她吗?”
“堂哥,我……”她抬起了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泛着泪花。
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睛,告诉她:“我没有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对我来说,你就是亲人,小莓,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你是个聪明人,你会明白的,野火的那套洗脑,怎么可能迷惑你一辈子?我等着你。只要你想明白了,堂哥随时来带你出去。”
她没说话,只是愣愣地望着我。
现在还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才是硬道理。所以我没有说下去,而是起身离开。
我必须得承认,这是那家伙给我的灵感,陈莓是个优秀的女孩。如果能矫正她的三观,那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回去的第三天,罗水带着两分调查问卷来给我和沈浩,表示他已经帮我们牵线搭桥。只要我们能够完成这份调查问卷,他就邀请我们去DTI那边面试。
调查问卷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全球智力测试题,一共五十道,包括脑力转弯,图形思维,数字逻辑等。第二部分是三十道案件推理题,最后一个部分是问答题,一共三个问题。
我看了一下,光是第一个部分,恐怕就要智力超出普通人才可能过关,第二部分的推理题更是变态中的变态,应该说最后一个部分是最简单的了,但也内藏玄机,我想DTI对于人员的把关,应该不可能松。
罗水告诉我们,我们的时间是一样的,要求我们一周之内完成,随便我们去问人,或者在网上找答案,甚至是出悬赏找人做都行。对方就是这么的自信。题目罗水看了,跟他做的没有一道重合的,我很诧异对方是哪里找那么多的题目。
后来听罗水说DTI分为三个部门,Cerebrum,General和Weapon,也就是大脑,大统领,还有武器。以首字母简称,能够完全做对所有题目并且最后三个问题也让他们满意的,可以在面试后加入C部门,这听起来很简答,但罗水跟我们说,目前为止,DTI的C部门不过五十人,而G部门已经超过一千人。
这个G部门主要是智力超过一般人,有战斗能力和领导能力的人。而W部门就相当于士兵,同样有一定的要求。目前曝光出来的W部门的人数是一万,但具体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每一个部门都有不同标识的身份卡,那张卡片也是进入DTI的钥匙。
给我们的题目其实也不是完全不重合,对方这么自信,主要是题目只是第一道门槛,面试才是重头戏,前面再怎么作弊。面试的时候都会露出马脚,人家又不是学校,不可能专门设考场,在不作弊的情况下给想加入的人答题。这是罗水转达的原话。
用沈浩的话来说,真是嚣张得可以,不过人家有自己嚣张的资本啊。
拿到题目之后,我和沈浩不分昼夜地做题,我还稍微多出点时间去看陈莓,沈浩那小子跟高考生一样,忙得焦头烂额。事务所也完全是罗水在照看。
但事实上,我觉得那些题目不算什么,乍看之下都很难,只要转变一下思维,都能做得出来。第一部分基本上是小儿科,第二部分的推理题倒有点意思,但我也在第五天搞定了。
我的最后三个问题,第一个是问为什么想要加入DTI,第二问有没有战斗能力,请详述,第三个问题是何为正义!
沈浩的只是最后一个问题跟我的不一样,罗水说给对方说了一点我的情况,最后一个问题对方是故意这么问的。答完后,我把题目给了罗水,扫描提交。
我在椅子上剥着橘子等待回复,沈浩一脸难受地拿着问卷过来找我:“陈哥,你不是说帮忙吗?你都搞定了,能不能帮帮我?这题目真的太难了,勉强做完前面,推理题我直接卡在了第三道题上。”
“无头骑士案?”我瞄到了他说的卡住的题目,抬头问他:“我记得曾经国内也有这样一个案例,通常有案例就很做了啊。”
“有是有。”沈浩耷拉着脑袋,回答道:“前面的信息都跟案例差不多,可是最后给出的答案,凶手完全不是案例中的等同位置的嫌疑人,相反是出乎意料的一个人,问为什么,就给我难住了。”
听他这么说,我也来了兴趣,接过了他手里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