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完，沈浩早已经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了。罗水在一旁看他的样子，笑了笑，问：“老板，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恕我直言，你连DTI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么有自信吗？”

“自信还是要有的，万一过了呢？对不对。”沈浩毫不在乎地笑着回答道，“再说了，有陈哥在，他会帮我的。”

罗水便皱紧了眉头，跟我说：“老板，不是我在质疑你什么，不过每个人的问卷调查都是不一样的。而且那些题目真的是有够刁钻，我当时被限时一周内答完，结果我花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

“被限时，你超时了，还能进去？”沈浩不禁问道。

“没办法，谁让我脑细胞的活跃数量是正常人的1.5倍呢？”罗水颇为得意地回答道，“我把那份报告在一周的时间弄出来交了上去，对方给我延长时间了啊。”

沈浩一副无奈的样儿，看了看我，道：“陈哥，你说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呢？为什么就我啥也没有。”

“耗子，你怕了？”我问他。

沈浩立刻摇摇头，道：“不怕，就算是进不去，我也要试试，总不能让这个有优越感的小子小瞧了我！”

“好样的。”我点了一下头，看向罗水那边：“问卷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顺便也会帮一下耗子，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刁钻。”

“好的，老板，我会去做。”罗水对我的话并没有任何疑问。

等问卷下来，要点时间，事务所又暂时没有什么生意。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去一趟巡捕局，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应该去试一下。野火那边总让我觉得还有什么谜底没有解开的，还有M，我可惜了这个聪明的小姑娘。

我的想法其实跟那个家伙的一样，M一定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因为她仅仅只是一个高三学生的年龄而已。思维什么的有限得很，她自己一来是没有办法拒绝野火的洗脑，二来是非对错，可能在她的意识里都还没形成。

先来到了关押野火的地方，这家伙现在看起来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很差。坐下来的第一句话，我便是告诉他：“翌输了，你没有任何希望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能来找我，我就知道翌输了，可你真的觉得你赢了吗？真的觉得我们就这两下子？”

我摇摇头，笑道：“翌活了五百年，可以说在你接手前，他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我相信我能够消灭的那些，也是微不足道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活了多久，用灵魂转生的这种办法，真正实现长生不老，但现在，你们一个入狱，一个永不超生，有什么用？”

“你们不敢杀我！”他笑道，“一旦我死了，就会出现继承者，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你永远不知道在这个国度里，到底有多少我的人。但他们会直到杀了你们，为我和翌报仇为止。”

“其实，我来找你的目的也是因为这个。”我看着他说道。

华音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怎么会告诉你那些呢？”

“我没想让你告诉我，其实正与邪本来就应该同时存在，否则的话天平会失衡的。”我很严肃地告诉他，“我想要问你的是，你知道为什么翌放弃得这么快吗？你们有很深的根基，你们随时能重头再来。如果你是被翌当成了弃子，那翌呢？这是不是说明在翌的背后还有更加厉害的存在？”

华音一脸不知所谓地摇着头回答我：“我不知道，事实上，我就是翌的继承者，当他要我主动出击的时候，我就失去了知道那些事儿的资格。或许有吧，陈教授，正义是永远不会被消灭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就来找他，我准备了一式两份的资料，此时拿给了他一份。道：“确实，在野火活跃的时期，犯罪率急速下降，每个人在做一件事之前都会去思考，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万一错了，是会被野火天降责罚的！”

“但你看看这些后期的数据，这段时期是野火最为活跃的时期，同时也是跟我较量得最为热烈的时期。”我指着后面的数据继续说下去，“犯罪率又开始回升，并且在大幅度高涨，很多人都觉得野火是神，野火跟陈世风公开较量，野火赢的牌面显然是最大的。”

“这个时候，他们只要信奉野火就好，那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会得到宽恕。杀人，不过是为野火清理障碍而已，对，就是这样，这样的思维开始无限蔓延，最后很多人其实根本不知道野火到底是什么，但他们知道，只要说自己是信奉野火的，这些死的人，他们都是该的！”

华音握着资料的手握得紧紧的，弄得纸张开始褶皱，开裂：“你在撒谎，这些是你杜撰出来蒙我的，对不对？”

“这些是你被捕之后，对那些犯罪分子的审问以及心理评估得出的结果。”我回答道，“别狡辩了，你问问你自己，从你决定要对付我开始，你真的是在为正义而战吗？你只是自私而已！”

丢下最后这么一句话，我拿上剩下的一份资料起身离开，到了关押M的房间。这丫头看起来挺好的，见面就问我：“堂哥，外面天气好吗？”

“好。”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不过啊，再好的天气光是听别人说是没用的，你最好出去看看。”

“我还能出去吗？”M笑着反问道。

“能。”我很肯定地回答，同时把那份资料丢去了她跟前：“野火输了，他的后台翌也倒下了。你信奉的这个组织没能带给你希望，小莓，醒醒吧。”

她拿着资料翻阅，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我接着说道：“不管他们怎么给你洗脑，怎么告诉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现在的结果摆在眼前。一切的伪装都成了纸老虎。记得爷爷家院子后面的槐树吗？”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点了一下头。

“我真想带你去回去看看。”我看着她说道，“看看我们当时说好的约定，腐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