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顶楼，他们又到旋转餐厅看了看，露台上没有攀爬的痕迹。
她把今天跟翟队的谈话向齐磊汇报了一下。
齐磊听完只是点了一下头，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嫌疑人，最有嫌疑的一个人没有作案时间。
虽然苏小小对翟队的话持保留态度，但齐磊倒是觉得不管他有没有撒谎，跟这个案子应该都没有关系，他根本都不认识这个曾妮。
至于其他问题，他已经不在系统内，那些就是他的私事，他们无权过问。
虽然暂时没有明确的嫌疑人，但也没关系，他们刑警做的最多的就是排查工作，有时候查着查着就有了。
曾妮来到景中不超过两年，她的社会关系相对简单。
刚开始钟嘉成养着她，后来给他介绍过三份工作，都是在他朋友的公司。
苏小小发现，其中一个就是莫飞宇的公司，钟嘉成是莫飞宇的朋友。
看来，她的直觉是对的，当时她听到钟嘉成说，他朋友的太太是心理医生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江柔。
这就有点奇怪了，当晚江柔和莫飞宇也在旋转餐厅，江柔是背对曾妮的，或许没看到她。
莫飞宇是面对曾妮的，两人之间只是隔了两张桌子。
苏小小看过监控，两人之间眼神没有过任何交流，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陌生人。
后来，他们找莫飞宇调查的时候，莫飞宇坦然承认了，那天晚上他确实看到了曾妮，不是装不认识，而是完全不想理她。
“当初钟嘉成让我帮他个忙，给他女朋友安排个工作，我说你为什么不放在自己公司，他说不方便。
他现在的公司是他父亲的，他们俩的事情他父母不同意，更不可能安排在自己的公司。
我想着不就安排个工作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技术的事做不了，做个门面花瓶总是可以的。
可这个叫曾妮的，根本不想好好工作，让她送个文件都能弄错，下面的人意见很大，跟她谈了几次，她都不改。
后来没办法，只能把她开了，因为这事她还在公司闹了一回，搞的很不愉快。
以后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会再做了。”
莫飞宇的表情很是无奈，但是苏小小觉得他没说实话。
“他毕竟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再不济也不至于像个陌生人吧，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没说，现在是出了人命，如果你不跟警察说实话，耽误了警察办案可不是小问题。”
“其实有些事我不想说。”莫飞宇很纠结，人都死了，再说别人坏话好像有点不地道，但警察把耽误办案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说又不好。
他纠结了一会还是说了。
答应帮曾妮安排工作，这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本来安排好了之后，他就没再管这事，没想到曾妮隔三差五跑上来他办公室。
刚开始，他碍于朋友的面子，对她笑脸以待，谁知道后来她竟然想勾引他。
有一次还被人看到了，传到了他太太的耳朵里。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帮朋友还帮出事来，我跟我太太感情很好，差点引起误会。”
“你怎么跟钟嘉成说的不一样，他说曾妮很爱他，分手了还缠着他不放，怎么还会去纠缠你？”
“他就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曾妮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他这样以为，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说这事，怕打击他。”莫飞宇一脸不屑。
是这样嘛？
她正愁找什么理由去见江柔，这机会不就来了。
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间心理诊所，上一次还是跟小余一起来的，这次却换成了李颜。
本来想带卢成来的，可是上次答应李颜了，她不能过河拆桥。
诊所内部还是跟她印象中一样，布置的十分温馨舒适，不像是诊所，反倒有家的温馨。
宽大的沙发，柔软的靠枕，舒适的音乐，让人一坐下就不想起来。
李颜是第一次来，她特别喜欢用玫瑰花冲泡的茶，这是江柔自己调制的配方，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江柔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温柔美丽，让人如沐春风。
“苏警官，好久不见。”
听到苏小小他们是来问曾妮的事，她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她已经听说她出事了，不过并不知道她是死于谋杀。
“我还以为她是自杀的。”
“为什么这样以为？”
“她也是我的病人。”
这倒让苏小小有点意外，钟嘉成说过，曾妮拒绝去看心理医生。
“是的，刚开始她是抵触的，不过，后来她可能意识到自己有问题，所以就偷偷来找我了。”
“她有什么问题？严重吗？”
“有点严重，我怀疑她有两个人格。”
“你是说人格分裂吗？”
“对，刚开始我觉得她很可怜，爱而不得。
那个钟嘉成，说白了就是个花花公子。曾妮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娶她。
他只是很享受有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他，但是时间长了，就厌烦了，什么父母反对，不让他们在一起，那些全是借口。
你们知道吗？他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招数，每次他搞不定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出来扮演恶人，帮他收拾烂摊子。”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怎么发现她有双重人格的？”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我刚开始只是觉得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没有自我，好像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一样，就开解她，帮她做心理疏导，鼓励她走出去。
找份工作，女人一旦有了自己的事业，就不会把全部身心放在男人身上了。
而她也确实找了，但是每次都是以被开除而告终，其中一份就是在我老公的公司。
你们见过我老公了，应该也听他说了，曾妮勾引过她。
可曾妮说，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我就怀疑她可能有双重人格。
于是，在征得她同意的情况下，我对她进行了催眠。
结果唤出了她的第二人格。
她的第二人格，跟她的第一人格完全不同。
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富豪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