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节 夏二月(1 / 1)

一场突如其来的内乱,带来了许多变数。比如原本预计会陷入长期内乱的佩尔领,安静了下来。不论是胡南还是桑格,都紧张的注视着王庭的动作,尤其是巴雷自治领,因为巴尔·巴雷轻度参与了叛乱被收回之后。佩尔领的两派人马就默默的放下了刀枪,警惕的关注着王都的方向。

新到的二百多个苦役,以及他们家族的庞大财富,让王庭干涸的仓库滋润了起来,甚至收到了不少昂贵的贵金属:偶尔来到瑞德国的外地商人留下的金银币!福格勒甚至向汉博申请,是否可以给他打造一顶新的王冠,制作一件镶嵌金银的战袍。

这些金银币通常也没什么作用,外地商人很少来光顾这片战乱频繁的土地,所以多数被当做了礼物在王族和贵族的收藏中流动,也有人会将它们融化了变成各种宫廷的装饰,服装的装饰,比如佩尼斯家族成员就非常喜欢用金币融化后的丝线来装饰服装。

但是,汉博对此并不大感兴趣,他将从各个贵族家中以及巴雷堡所拥有的一丁点金银币交给福格勒登记造册后,只下达了一个命令:制作一张金箔,用以保护他从地下监牢被利威释放时,都念念不忘的那卷书。至于王冠、装饰什么的,汉博没有下令,谨慎的福格勒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王都的形势暂时平静了下来,大量贵族的财富变为了加速推进王国各项工程的资源,破尼尔大道的巡逻兵恢复了,王国三层防御体系也日渐完工,到夏二月时,沿着王国大道的关卡已经重建完毕。王国终于不用担心一夜之间被敌人侵门踏户,直达王都了。

与此同时,卡尔斯负责的边境哨卡线也已经完成,这条新的国防工程从拉西奇领到巴雷领横贯东西,东部从拉西奇领的王国大道开始,西部直达艾妮娜雪山的余脉山脚,将两个砂砾领地牢牢保护了起来,确保了不论敌人在任何一个方向进攻,两个领地都会第一时间察觉敌人的动向,并做好应对准备。足有几千名平民被迁移到了这些哨卡中,一边工作一边生活。如果瑞德国和白高国未来不再发生大规模战争的话,那么这条新的国境线将彻底固定下来,并随着人民的增加而慢慢变成一个个的距离不远的村落。

利威在巴雷领很好的稳定了当地贵族和平民的情绪,并严密的监督南部途昂所带领的占领军的动向。由于巴雷领的贫瘠和瑞德王国的挤压,所以这批占领军在巴雷领无法获得粮食补充,结果每天都有贾黎国的送粮队途径法拉斯落石谷和阿格里沼泽运达吟吉堡。

这也是最让汉博如鲠在喉的事情,只是一时间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虽然贾黎国为了占领这半个领地,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有限的常备军还被分为两块,然而,瑞德国毕竟刚刚经历了复国之战,常备军更是少的可怜,唐克刚刚扩充到三队左右。除非汉博煽动平民不计代价的进攻,但那又会让瑞德国失血严重,胡曼人的补充太难了。这也是汉博要与白高国交换战俘的一个原因。

夏二月中,这一天汉博仍旧在王宫的露台上监督王都工程的进展,目前整个王都的扬尘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一个是夏天经常下雨,一个是王都工程目前完成了三分之二,施工线距离王宫越来越远,正在向北逐次展开,王子广场,穆兹大道,以及划分官邸与民宅的东西走向的巫女大街等都已经竣工。在王宫的东侧是茂盛的王族猎场,不但是打猎的地方,也是目前国防军的临时军营所在。王宫的西侧是王族奴仆、苦役们劳作的各类加工中心。王宫后方五百步,则是新建不久的木墙。而顺着木墙向南一千步跨过一条小河就是阿格里沼泽,这里原本就有一个军营戍守唯一的沼泽通道,现在汉博将其重建并进行了强化,驻军一百,是抵挡贾黎国的前哨,或者是,进攻的前线基地。每一天都有贾黎国的车队途径这里,接受检查,双方难免会针锋相对一些。

安尔干站在汉博的侧后做着物资损耗和税款征收的报告,冬季无所出,因此冬季并无税收,只有春夏秋三季才有,而即将到来的秋季要为冬季做储藏,因此征收的税款其实没有夏天多。而这个夏天,大量的平民被推到了王都重建的工程中,所以产出受到了一定影响。

汉博时不时的回头认真聆听安尔干的汇报和建议,并根据王国目前需求调整建设的步伐,或者加快,或者减速。一旦王都重建完毕,凭借其整洁有序的结构,会极大的加强各领地贵族、平民对王国的向心力。一项宏伟的工程总会强化统治者的合法性。汉博不仅要用军事上的胜利来强化人民对他的信赖,还要用一座更加漂亮整齐的王都来让人民归心。

尤其是在他杀死了号称怀了汉博孩子的嫚的情况下。到底怀没怀孩子?怀的谁的孩子?已经无可稽考,但这一点道德上的瑕疵,还是隐隐然对汉博造成了威胁。当然,不会比留下嫚的威胁更大,那会让王国面临长期的内乱和动荡,甚至面临再一次的灭国危机。

两人正说着,小拉西奇上来报告:“利威回来了,还有…阿勃勒回来了。”

安尔干立刻收起了他的报告文书,而汉博则在福格勒的帮助下整理服装,阿勃勒走了快三个月了,终于回来了。自从上一次汉博去信斥责了他所代表的格兰德家族妄图在他的治下建立生池的痴心妄想之后,阿勃勒那边就一度失去了消息。而这一次他回来,一定是带来了非常重要的讯息,足以颠覆整个瑞德国的讯息。

汉博所代表的的杰森家族,和雪山上的格兰德家族,已经成为了互相厌憎却又不得不报团取暖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