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丑没有反应，我接着告诉他：“不过，你们不可能真的利用那个空间把我关起来，你们也知道那不现实。更要命的是我还在里面领悟了无处不在的劫火，于是，来到这个世界的Z教授开始按照计划来进行。”

“其实一开始的计划应该是Z教授把所有当初跟我并肩作战的人员全部集齐，然后建造一个空壳机构，当然，稍微也要有点儿东西，否则容易被我识破。接着我什么时候出来，也在你们的预料范围内。”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来。那就是一切就绪的时候，原本的计划是在我们之中多安插眼线，能策反的最好。接着先利用野火结盟迷惑我，紧接着就是你出场，把控全局，后有Z教授卧底，前有大军压境，更有假意结盟的野火的人员。”

说到这里，我坐直了身体：“原本的认知崩塌，陷入未知的绝境，身边的人很可能都是卧底，身心俱疲，我想不出这样的情况下，我应该怎么赢。”

听到这里，小丑闭上了眼睛，良久都没有睁开。一直到外面一声超响的爆炸声。

那应该是苍龙为我把所有的九幽石毁掉了，我明显感觉到九幽锁魂链跟我有了连接。

“我的计划输了。”小丑睁开眼睛，“计划得这么周密，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准确地说，我是输在了叛徒上，第一次是L，第二次是海宁，这一次，是E。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还有芯片的控制能力，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叛变。”

我摇摇头：“我必须要重申一次的是，迄今为止，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调查和证据。刚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我一个大胆的猜想，可你竟然承认了我说的，我也没想明白呢，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少装蒜了！”小丑厉声说道，“倘若不是那个家伙给了你足够的信息，你怎么可能推理出这些来？”

我自然地把右脚搭在了左脚上，猜测是对的，我有了绝对的底气！“事实上他没有挣脱芯片的控制，他也没有忘记计划，你们给的计划，对于他而言，一直都在迷迷糊糊中进行。一面，他把自己真的当成了我，积极备战DTI，一面，他脑子里又有一个协助DTI的计划书。”

“我只能说，你们找错人了，E其实是一个内心良善的家伙，他从来都没有被你们洗脑，他心里的正义也没有熄灭过。比起你们这些满嘴正义，却做着畜生不如的事情的家伙来，他不知道高尚多少倍！”

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我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因为激动而弄乱的头发：“抱歉，言归正传。正是因为他这种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跟我，陈世风这个角色，很好地融合了。其实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好人。总之，你们以为科技能战胜一切，但偏偏没有彻底控制他的内心。”

“他的内心开始对抗芯片，这才有了他真实地建立起足够对付野火集团的X之家。可他也始终没能摆脱芯片的束缚，这也是你们侥幸撑过了这五年的原因，他已经开始调查DTI了，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挣脱芯片的束缚。”

“同时也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以X之家的实力，先发制人，你们没有赢的机会！”

“所以，我们选错了角色。”小丑苦笑，“要是当初没有让他来做你，而是做别人，也许结果会稍微不一样，到底是一个正义的一生，难免有所影响。”

“谢谢你的承认。”我敛了笑容，“一切都在真真假假中进行，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正好这时候你们觉得可以动手了，让我回来，他便在清醒的时候录下了那个U盘，把自己的调查结果，把自己的疑惑都记录下来。”

“结果还不是一样，你得到了不该得到的证据，迟早会调查DTI。”小丑颓然道。

“不，不一样。”我摆摆手指，“如果你再忍耐一下，并且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想要调查的我。以你们渗透在一些国度的高层的人员为作战单位，全力配合你们再好好地演一出无论数据还是质量都无与伦比的好戏。多疑的我就会重新审视Z教授的U盘，把调查重心放在他身上，这时候才是你们动手的时候。”

小丑摇摇头：“可惜，我也对Z教授产生了怀疑，这让我不敢往后拖，只能执行计划。这一点，我们还真像呢。”

“我们不像！”我沉声回言。

并且缓缓地站了起来，指着他说道：“至少，我的正义不是胜利。我不管你是小丑，还是Y先生，还是野火，打着正义的旗号在滥杀无辜，说是在执行正义，实际上却为了争一时长短，牺牲那么多人。我问你，就算今天你赢了又如何？踩着正义的肩膀，牺牲了仁德，换来最终胜利，你的意义何在？”

“天降野火，惩恶除奸！你们哪里配得上这八个字？你们，哪里来的勇气自诩正义！”

“你不会明白的！不会！”小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你这个只会对现实摇尾乞怜的可怜虫，你根本不明所谓的大义是什么！牺牲在所难免，要的就是除掉你这种看得到眼前，看不到未来的家伙！正义必须得到执行，邪恶就要被毁灭！这个世界……”

小丑唾沫横飞，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个世界必须得到肃清！我要赢，我一定要赢你，就算失去一切，就算重头再来，只要没了你这个障碍，我就能让这个世界得到真正的正义！只有好人才能活下来，其他的人都得给我去死！”

我拉了拉衣角，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昂首而答：“虽说我跟你这个疯子说不清楚这个世界哪里好，如今的正邪怎样叫平衡，我的正义也并不是胜利，可面对你这种人，我也不想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