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跌坐在了椅子上,歪着脑袋看着屏幕,冷冷地问道:“你不肯告诉我你是谁,总能让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吧?”
“我的目的?”小丑动了动脖子,才说道:“很简单啊,我的目的就只是想要去证明一点东西而已。”
“证明一点东西?”我冷笑道,“你别告诉我你荼毒生灵,就是为了证明你自己是对的。”
小丑摇摇头:“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可以这么说来着。陈教授,我跟你玩了这么多,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其实这些人早就没救了,你去救他们,每个人都当是你应该的。X之家纳税了,但一分钱都没有领官方的,百姓的纳税钱也没有用来养X之家。”
“完全可以说X之家的人救不救人,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些人呢?总是搞得像你们欠他们的一样,救人是应该的,不救就是错的。我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傻,非要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我们,可我怎么听,都感觉有弦外之音啊。我想,他背后的故事一定没那么简单吧。
“类似的事情,Z教授曾经经历过。”我回答道,“当时他在救一批村民,本来这件事就是救不救都无可厚非,救是美德,仅此而已,但陈教授选择了救,而且还是在那群人让他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你猜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
“别告诉我那些人会反过来帮助他。”小丑似笑非笑地回答。
“你可以不信,但事实上就是如此,当时Z教授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去救人。”我接着说道,“最后关头,Z教授撑不住,那群愚昧的人却选择了前赴后继地冲上去帮忙。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证明人性的黑暗。”
“可是很多很多的事实证明,虽然人性黑暗,却也有光明的一面,只是缺少那个引路人而已。很多人都在意所谓的英雄是否会来帮他们,其实他们的内心底是在相信善良,有足够的善良指引,他们一定会做得好。”
小丑听完,忽然狂笑不止,道:“陈教授,我发现你怎么经历了那么多,还是那么幼稚?按照你说的,那就没有坏人呗,都是因为没有善良指引,现在雨林市的人都能发弹幕,我们不妨来问问看好了。”
“你们那些犯罪分子,每个人都只是因为刺激,内心需要才去犯罪的吗?现在有我在这里,不妨大胆把你们的理由都给说出来。”
“小丑大人发话了,咱还沉默干什么?我没别的,就是看巡捕不顺眼,整天说什么为人民服务,实际上呢?做的不都是损人利己的事情?”
“我没那么无聊,主要一点,既然现在的法律保护不了我,我就用自己的法律去活。”
“还能干什么?刺激啊,我觉得不应该排除这点,我就喜欢那种感觉。”
“不为什么,只要是跟所谓的天花乱坠的正义做对,我就觉得很舒服。”
“我同意刚才这位兄台的话,想想看野火好了,凭什么他可以胡乱杀人?既然他可以,我也可以。”
……
弹幕基本上都是那些耳熟能详的“犯罪专业”台词,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提到野火的正义的那些人,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犯罪,才会有野火的正义。
“陈教授,看到了吗?”小丑冷笑道,“人性到底有多复杂,这些还用我多说吗?其实就算你能导人向善,那又如何?百年之后,你化为尘土,谁来导人向善?X之家?你可以保证你的X之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宗旨不变?”
“就算你能保证百年,千年呢?万年呢?生生不息的人类,遏制不了的贪念,不是你的所谓善良能够拯救的,我觉得你要做的,还是从头开始吧,我也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后来的变化是你没有办法左右的。”
我翻了翻白眼,道:“小丑啊,你说这些,是不是因为你曾经干过类似的事情,得到的结果没有那么尽如人意,所以你很不开心,你才会想着愚弄众生?”
“哦呵呵。”小丑捂着嘴笑起来,“我其实更混蛋,我只是因为好玩而已,你觉得人最好玩儿是什么?”
“人最好玩儿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继续这么下去,一定没有好结果。”我笑着回答道。
小丑摇摇头,告诉我:“生死不过是一具臭皮囊,你们要,就拿去,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好了,中场休息差不多也够了,接下来,我要开始玩儿了。陈教授,你不跟我玩儿没关系,那不是还有L在的吗?”
我急忙道:“你不要再愚弄她们了,现在L那边脱不开身。”
“这样才好玩儿啊。”小丑混蛋无比地回答,“对了,陈教授,现在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因为你已经变成赌本了,一不小心说错话,会死的哦。”
“我没事,陈哥,让他来吧,我有心理准备。”L忽然平和地告诉我。
“这才对嘛。”小丑笑嘻嘻地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吧,我的赌本呢就是陈教授,还有你怀里的海宁的生命,怎么样?这个赌约好玩儿吧?加油,尽力去拯救你的爱人哦。”
“小丑,你真的不只是样子丑,你哪儿都丑,让人恶心。”L忍不住骂道,“不过,我已经看穿了你的小把戏,你尽管来,我保证,接下来你一局都别想赢。”
“这么有把握啊?”小丑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不过你也没错,要想逞能,你只能是趁着现在了。不过,在开始前,我还是想问问你,需要加注吗?陈教授他可喜欢这么玩儿了,赢是赢大的,当然,输也是输大的哦。”
L抬起头来往屏幕上看了一眼,道:“这局不加,我也得试试赢你的方式是不是正确的,如果我这次赢了,以后想怎么加都行。”
“好的,的确够谨慎,那么,准备好就开始咯。”小丑忽然敛了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