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檬妹有些不敢看那个方向,又有点担心会出现意外的样子,看了看我,问:“刚才黄牛叫了,我们这是要死了吗?”
“就怕她不来找我呢。”我回答道,“只要这女鬼出现,你就放心吧,那种时候,等于是迎来了大结局。”
或许是我这种高傲的态度让她多少有点儿安全感了,檬妹也没有刚才那种害怕的神色,指了指旁边的屋子问我:“我们还要进去吗?”
“肯定要啊。”我笑着告诉她,“不然我们来干嘛?”
檬妹想了想,还是走在我前面,我不禁问她:“你不是害怕吗?”
“怕啊,不过我也要走在前面嘛,这样遇到什么东西,你有反应的时间。”檬妹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顿时有些发愣,心里五味陈杂起来,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檬妹还没反应过来呢,我一脚直接踹开了门。
大晚上的也可以看得到,那尘土飞扬,灰尘到处都在乱飞,我跟檬妹都在用手扇着,也被这气味儿呛了一直在咳嗽。我手机剩下的电量不多,好在之前一直都没有用,现在还能坚持一点时间。
打开了手电筒,才看到里面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脏乱,相反,里面除了有点少量的灰以外,不像是几年都没有人住的屋子。屋子左侧是一个没有门的厨房,右侧应该是厕所,因为门头上还用粉笔头画了一个马桶的标志。
而直走,则是一个隔间,上面用粉笔画了一张床的标志,家里的家具也摆放得很有个性,也很整齐,各方各的,有条不紊。
“这个周寡妇看起来生活不是很邋遢嘛。”檬妹也说道。
“进去卧室看看,我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现在我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了,这周寡妇跟老黄牛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她既然已经化成了厉鬼,就不好对付,如果是冤死的,那就更加难应付了。
因为冤死的,怨气往往要更大。
檬妹已经先走到卧室前面,试着推了推,没能推开。我也过去试了一下,门上没有锁,要么是里面有门栓,插销什么的,要么就是什么东西堵住了。
但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肯定有问题,周寡妇都死了这么久,谁会跑来她的家里?再说了,有那样的传说在,我不相信这些村民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退后一点。”我告诉檬妹。
她点点头,退开了。我稍微退了两步,借力冲了过去,一脚踹在门上。嘣!地一声,门重重地被踹开,还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用手机照着看了一眼。的确是插销,已经被我这一脚踹了变形了。
可是里面很整齐,虽然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是挨着窗户放的。窗户没有窗条,只是简单的木门开窗,但也是紧闭的,而且插着插销。
这也不像是有人从里面关上了门啊,我心里纳闷无比。领着檬妹进去,仔细看了桌面,上面有层灰了,一点儿别的印记都没有,这说明刚才的确是没人在里面的啊。
难道是周寡妇故意的插上了插销?
这就不得而知了,书桌上面还有不少的书整齐地放成了两层。我大致看了一下,大多都是文学名著,旁边还有一些粗糙的白纸,上面用铅笔画着一个个奇怪的图案。
像是三角形,但是底边上面偏偏多了另外一种图案,她画的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
纸张都发黄了,上面的笔迹也显得有些模糊,应该是她本人的。
“哇,稍微打扫一下,这就是很不错的房间啊,难以想象这周寡妇像是卫新说的那种人。”檬妹撇撇嘴道。
“这个不一定。”我告诉她,“她一个弱女子,嫁给一个连父母兄弟都没有的家伙,一旦成了寡妇,的确很难生活。迫不得已做那种事情也在情理中,但这不妨碍她是一个生活很自律的人。谁说的做那种事的一定屋里很脏乱?”
檬妹冲我吐了吐舌,没有回话。
这么整洁的屋子,哪里有什么不对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暂时都还没什么发现。书桌是带有抽屉的,我便一个一个地拉开检查,在中间的一个抽屉里面,发现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左右两边放的都是一些化妆品和套套。
“咦?这是日记吗?”檬妹见我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拿出来,就问道。
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就写着日记两个大字,下面有一行小字:不嗔不恼,不悲不喜。
“真的是日记?”檬妹过来把笔记本接了过去,道:“我来读给你听。”
檬妹说着,站在书桌前,但是看了看那张脏兮兮的椅子,她显然是不想坐的。她把日记本放在桌子上,开始读起来:“一月七日,天气晴,偏偏是这种时候,偏偏是最温暖的时候,让我撞见了那种事情,我要跟谁说我的悲伤?我的无助?”
“张建,这个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好人,这个所谓的温暖好男人,还不是跟所有的男人一样,见了漂亮的都走不动道,最终都出了轨!我不敢再相信谁,不敢!”
第一则日记竟然就是这样,我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檬妹,她却忽然双手撑在了桌子上,脑袋耷拉下去,我正要上前,她忽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抬起头来接着翻日记。
并且,嘴里开始颇有些激昂地继续读:“一月十日,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开始正大光明地把那个女人带来了家里,他眼里已经完全没有我这个妻子了,我要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走过去低头看檬妹,她也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张脸上完全是狞笑,早就没有了属于檬妹的那清澈的微笑。
“你想怎么样?”我开口问她。
她没有回答,低着头继续给我读起那本日记来。“这对奸夫淫妇,我还在家里,就敢眉来眼去的亲热,要是我哪一天死了,他们是不是要在我坟前上床?不过,话说回来,张建,你能不能找个爱干净的?老娘才擦干净的地板就被她弄一地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