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张纸,正反两页写的分别是不同的内容,不禁引起我的好奇。我把日记本拿起来,在电灯底下左看右看的,希望能找到里面藏着的什么玄机。
然而,看了半天,玄机没看到,反而看得我有点儿眼花。正打算歇会儿,我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管尹写字的习惯,在正面这一页写日记的时候,她把字的间隔留的稍微有点大,背页的字的间隔更大一些,虽然看起来很整齐。
但是迎着灯光看,正反两页的字似乎刚好能够对在空隙上,我慌忙找来了一张纸,尝试着把两页的字全部拼凑起来,读起来还是稍微有些拗口,因为有太多不必要的字。
连起来就不通顺,可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再做得大胆一些,把那些无关紧要的文字全部去掉,只保留看起来能够连起来的文字,这让我很欣喜,因为这样读起来,根本就是一页新的内容。
有了这个启发,我慌忙继续翻找日记本上的其他内容,有趣的是,并不是所有内容都可以这样连起来看,连续找到了几页,我发现但凡是能够连起来的内容,在正面的日记最后一个字,都会稍微拖长一些最后一笔。
我内心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慌忙把日记本里面隐藏的那些信息全部誊抄下来。
其实,那些才是管尹真正的日记,我真的忽略了这个女孩的聪明。她可能知道自己的日记本可能被人偷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述自己没有办法开口的内心。
所有的秘密,竟然都藏在了这本日记当中,我现在百分百相信,死者,是管尹!
最直白的是最后一则,时间正是遇害前的前三天。她这样写道:姐姐越来越过分了,她也许知道了我和任天行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这个男人,只是他的那种专情,他的那种伤感深深地吸引了我。但是,我却越来越不敢继续爱他。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我谁都不敢说,还记得今天去找姐姐的时候,她那种眼神,仿佛能一口把我吃掉,连骨头都不剩。
她真的不像我的姐姐,印象中,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想要知道她究竟是谁,但我,可能没有时间了。每一次跟她对视,我都感觉像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地狱。
如果可以,我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他没有父亲,我也愿意带着他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生活。但那只是如果,姐姐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不会让我活,随便吧,我也对不起她。
这条命,她随时可以拿走,对不起了,我可怜的孩子。
这些内容完全就是证据,一切都不用再猜测了。任天行因为管琳的不专,而爱上了这个勤奋,坚强,聪明的女孩子。他们私底下有了关系,而管琳,八成是知道了这些,所以她要杀掉管尹。
跟我原本推理的一样,只是我不能明白的是,管尹一直在日记中说管琳自从车祸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像是另外一个人,跟她原本的样子相去甚远。
我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还是说管琳在劫后余生中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其实根据大数据显示,劫后余生的人会有很大的变化。
这主要是因为经历过生死,原本自己的很多观念都会改变。人总是惧怕生死的,在这一点上,没有谁能够左右。
将这些详细地记了下来,并且把日记本带在身上。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大概是职业病吧,纵然知道这里不过是一个魂域,我依然很想要去揭露真相。
想了想,我打给了陈云林,问他有什么发现没有。陈云林显得有些暴躁,只是说没有,还在调查中,问我是不是打去嘲讽他的。我平静地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我有些线索想要提供给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揭露真相。”
“拉倒吧你,我觉得你没有这么好心,我不需要你的线索,我自己可以的。”陈云林回答道。
“管尹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不管他愿不愿意,我还是告诉了他。
陈云林楞了一下,才反问我:“你这什么意思?管尹?管琳的妹妹?”
“你不是不想要线索吗?我觉得继续说,也是对你的一种侮辱,那就不说了,靠你自己。”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心里多少有点难过,我其实很想叫一声老爸。但这些都不是真的,而且,一个四十岁外表的男人叫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老爸,会不会显得有些可笑?
正纠结这个,陈云林却打了回来:“你什么意思?要么不说,说就说这么一点东西,我能懂你是是什么意思?”
“不重要啊。”我回答道,“你之前跟我共享线索,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告诉你,自己一个人自私地调查嘛,算是报答你之前的大度好了,但是我们有过赌约,全告诉你了,你不是赢了吗?”
“你这个人,真的让人捉摸不透,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跟你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陈云林竟然没有继续发脾气,而是用温和一些的口吻说道。
这一瞬间,我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可我最终忍住了泪水,轻声喊了一句:“老爸,我想你了。”
“什么?”他似乎没听到。
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说了一句我打算睡了,晚安,陈云林没有追问,回了一句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爸爸,你怎么了?”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秦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我身边。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附身抱起了他。晚上十一点左右,林佳佳发来了DNA数据,上面显示我的猜测是对的,在管琳的别墅里面找到的头发是管琳的,而死者正是管尹!
可惜的是,林佳佳在末尾说了一句她只能做得到这些了,她被顾明发现了。之后,林佳佳的电话也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顾明怎么可能让真相出来?我知道这事儿只能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