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队长，你要是继续说下去，可就有包庇陈教授的嫌疑了。”柳依依还想说点什么，S突然这样说道。

“我没有包庇谁，但是甄功这样突然跑去他的房间找到日记本，难道不令人怀疑吗？”柳依依辩解道，同时看着甄功问：“甄功，你看到了什么？”

“陈教授的房间门没有锁，我瞄到里面有一团黑气，以为是恶灵跑出来了，想要看个究竟。”甄功回答道，“但是我进去了才发现，恶灵并没有出来，只是黑气而已。我循着黑气找过去，发现了日记本，原来是符咒松动了。”

柳依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蚱，站也站不住，刚坐下，又起来。

“答案显而易见了，是谁那么轻易破解了野火的案子，还两次？是他，陈世风，陈教授。”S看着我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解不开野火的手法，自己做的事情，当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怎么破解，那么，又是谁用铤而走险的办法找到日记本？”

“还是他，因为他很清楚那东西是怎么回事，有绝对不会死的把握。最后，还是他在我们所有人都要出去吃宵夜的时候，找借口留下来，乘机偷换了日记本，在被警员郭玉福发现之后，他撕下一个角，用残片杀了这名警员。因为他不敢在日记本上写，这样找到日记本之后，他也说不清楚。”

“陈哥，真的是你吗？”王大安的脸色很难看，那种感觉就像是信仰崩塌了一样。“你告诉我，是你吗？”

“事已至此，他说不是，你信吗？”卫小西瞪着我说道。“我现在都怀疑当初你让遇鬼，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了好令我信服的。”

“你说对了，还真是。”S说着，从衣兜里拿出来一颗黄豆大小的符咒。“这叫做豆鬼符，只要放在你的身上，然后施法，你就会各种看到鬼。大媛，感谢你在调查室做的监控摄像头，让我发现了陈教授的小把戏。”

我大意了，S不是泛泛之辈，我在监控众多的调查室那样做，果然迟早瞒不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厉害，陈世风，你简直是个卑鄙小人，还让我喝那玩意！”卫小西说着，就要上来打我，不过被S拦住了。

这家伙装模作样地告诉他：“这里是巡捕局，是讲法律的地方，我们不能知法犯法，现在真相大白，自然有法律处置他。”

卫小西咬牙切齿地附和道：“说得对，我差点就不冷静，对付这种人，就该看到他最狼狈的下场。”

“陈教授，在雨林一中找到日记本，整件事情你安排得滴水不漏，料事如神，原来是假的吗？一切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吗？”甄功倒是比卫小西要冷静得多，语气中多的是疑问，而不是质问。

“清者自清，S，你同样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角上的字是我写，你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天明市管必平案子，还有小李的案子是我一手策划。”我开口道，“捉弄卫小西，的确是我做的，那是必要的，否则我就没办法正常工作。”

“你……”卫小西现在是恨我恨得牙痒痒。

柳依依这才开了口：“没错，S，你也只是推理说他是野火，是他故意要嫁祸给你。我没有办法因此给他定罪。况且，站在公事的角度说，我跟他办案的时间比谁都长，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陈哥！”身后的沈浩也开了口，“陈哥，我要告诉你……”

“耗子！”我制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头，道：“谢谢你相信我，但是现在在我房间找到日记本是事实，是我撕下了一角也是事实。那个角上出现了郭玉福的名字，郭玉福也已经死亡更是事实。我有嫌疑，只能先接受调查。”

“陈哥，到现在这种时候了，你还……”但沈浩根本就忍不住。

“行了！”我再次爆喝，阻止他说下去，现在说出那些我猜得到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说再多也没作用，听我的就好！兄弟一场，你这么相信我，我很开心。但你要记住，听我的！”

“我……”沈浩到这里，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没再说话。

“柳队长，你也听到了，他自己承认这些是事实，就算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是野火。最起码在连环杀人案这个点上，他洗脱不了嫌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S看着柳依依问道。

“不用你来提醒我。”柳依依没好气地回答，然后拿出了手铐，一咬牙，把我手里的日记本拿了过去，将我的双手拷在了一起：“陈教授，现在证据确凿，我只能说先将你抓起来，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看了看调查室里的这些人，赵大媛突然开口道：“陈教授，我也相信你是无辜的。你会找出答案的，对吗？”

“如果你相信我在监狱里能创造奇迹的话，就一定会。”我笑着回答。

“还有，既然我推翻了他的推理，证明他是在诬陷我。那说明警员小雨也是无辜的，你说对吗？柳队长。”S对我说的话只是轻蔑一笑，却跟柳依依接着说道。

柳依依没办法，只能解开了小雨的手铐。在带我离开之际，我注意到甄功的天庭暗淡，眉心煞气聚拢。是大凶之兆，便告诉他：“甄功，你这几天会有一劫，一定要小心，之前给那些战地记者的东西回收了吧？你拿一个戴着吧。”

“怎么？耍完了我，临走前还想耍一下别人？”卫小西过来，把手搭在甄功肩膀上说道：“我自己的兄弟，我会保护，用不着你操心，童子尿，你留着喝吧。”

S的目标不只是我，可能他还有什么更大的目的。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甄功没回答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但就算他有难，我也无能为力。

柳依依虽然没有把我关进监狱，但也是最严的看守室，我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拿走。她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让她多注意甄功，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没开口。

“老爸，我这算不算给你老人家丢脸了？”在木板床上坐下，还是头一次，让我感觉这么挫败。

但我，还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