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和清虚是最先被排除的选项。
郁泽献的眼神刚往白塘身上一落，就被他一个凌厉的目光回击过来。
“哎，别往我身上看，别看我现在是个单身狗，以前也是有女朋友的，丧偶而已。”
“更何况我一个人民警察，做不出来随地大小便这事。”
白塘使劲嘬了一口烟头，又将脑袋别开。
郁泽献最后无助的在远处的正尘身上看了一眼。
没等正尘拒绝，他自己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虽然正尘现在心里只有素玉，可从前在娱乐圈绯闻女友还是不少的。
这里头，没一个靠得住的。
最后，所有人围成一圈，将郁泽献围在中间。
好在这是块荒郊野地，郁泽献顶着一张大红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坑里放了一泡童子尿。
没办法，谁让男人里头，他最纯洁？
破坏阵法后，正尘伸着脖子往坑里看了一眼，立刻又将脑袋缩回来，捂着鼻子看向郁泽献。
“咋了，最近上火了？味挺冲的。”
郁泽献憋了一口气，用胳膊夹着正尘的脖子就要把他的脑袋往坑里塞。
“光闻就能闻出来上火？要不你还是尝一口？”
两人打闹的时候，桃桃顺便也往坑里看了一眼。
虽然她看不懂这古古怪怪的做法，可在放过那泡童子尿之后，这里面透出的阴气减轻了不少。
果然，哥哥的童子尿最管用！
“啊——”
就在郁泽献和正尘还打成一团的时候，桃桃的小耳朵一竖，从远处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救。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桃桃一伸小胖手，打断了两人的施法。
清虚打着哈欠晃晃脑袋，“岁数大了，听不清。”
郁泽献和正尘一脸痴呆样的摇摇头，“没听见”。
打得那么专注，能听见才有鬼了呢。
白塘叼着新点的烟，同样蹙着眉摇摇头，“没听见，桃桃，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桃桃这会儿也困得够呛，可刚才的声音，她总觉得并非错觉。
“我觉得不对，还是去看看叭！”
没等其他人同意，桃桃最先蹬着一双小短腿跑远了。
见状，其他人也赶紧跟在桃桃屁股后面跑了。
毕竟在这种事上，桃桃那小狗鼻子就没出过错。
果然，跟着桃桃跑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险些和黑夜融为一体。
要不是桃桃找得准，还真难发现。
“看，有银！”
看见地上的人影，桃桃顿下脚步，指着那个人影骄傲地一挺小胸脯。
刻在白塘心中的警察意识，让他第一个冲了上去。
可他刚跑过去没多久，就听见他诧异地“咦”了一声。
随后他抬头，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是程大海。”
“啊？”
“啊？”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疑问。
从时间算来，程大海是刚埋完那些臭东西，回来的路上就晕倒了？
正尘偷偷摸摸用手肘戳了一下郁泽献，在他身边小声嘀咕起来。
“会不会是因为你那泡童子尿，破了他的阵法又反噬了？”
“这要是出了人命，你得背官司吧？”
郁泽献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就是撒泡尿，怎么可能背上官司？”
正尘识相地瘪瘪嘴没出声。
正当白塘和桃桃急着唤醒程大海时，困得脑袋直耷拉的清虚突然双眼一睁，来了精神。
“桃桃！”
清虚略带急切的声音响起，桃桃立马会意，撅着小屁股一骨碌爬起来，转头看向清虚。
“哪里？”
清虚伸手一指，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是无尽的黑暗，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胆战心惊。
但桃桃脚步不停，圆滚滚的小身子立马飞快朝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郁泽献和正尘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谁也没敢跟上去。
桃桃有自保的本事，可他们没有。
那种黑咕隆咚的地方，他们不敢去。
郁泽献和正尘索性就成了两个大号人形挂件，一人抱着清虚的一条胳膊，小鸡崽子似的缩在他身边。
“师父，桃桃去追什么了？”正尘颤颤巍巍问道。
清虚故弄玄虚的抚着自己花白的长须，“别瞎问，省着吓得半夜睡不着觉。”
听清虚这么说，郁泽献和正尘不敢问了。
清虚高悬着的心脏总算落了下来。
毕竟这俩臭小子继续刨根问底下去的话，他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桃桃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刚才程大海埋的东西太臭，让桃桃的嗅觉有些许失灵，所以才没注意到角落处的那个小鬼魂。
但清虚常年住在道观，鼻子早被香火熏得不太灵敏了。
闻臭味靠的是鼻子，但闻阴气靠的是心。
虽然他本事不行，但多年经验告诉他，那个东西很有追一追的必要。
十多分钟后，桃桃又气喘吁吁的从黑暗中跑回来了。
桃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蛋都带着粉扑扑的红，看样子累得够呛。
“没追上，丢啦！”
这也不能怪桃桃嘛。
桃桃的腿短，哪像那些鬼魂，都不用腿的，直接飘着走。
郁泽献和正尘本来就是抱大腿的角色，桃桃没追上那东西，他们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边的白塘在连着扇了几个耳光之后，程大海堵在胸口的气总算吐出来了。
“呼…笑笑！”
程大海扑腾一下坐起来，嘴里大叫着女儿的名字，醒过来了。
他遍布红血丝的眼中满是惊恐，惊魂未定的看了看周围，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你们怎么在这？”
程大海看着这些下午刚被他赶走的警察，眼中满是警惕。
“你们跟踪我？你们已经侵犯我的隐私权了，我要告你们！我要去警察局举报你们！”
程大海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扯着嗓子大喊，烦得白塘眉头一拧，差点想一个耳光再把他打昏过去。
倒是正尘欠欠地凑了上去。
“这路是你建的？我们在这走就是跟踪你？你可不可以好好动一下脑子？”
虽然程大海刚死了女儿很可怜，但他种种行为下来，实在很难让人对他产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