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衮这一跑，清兵士气彻底散尽，被天芒死士迅速消灭。

而后，青光从城头凌虚而下，指挥天芒死士，清理战场。

城中的百姓，听到战报，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紧跟着欢呼雀跃起来。

“太好了，清兵被打跑了。”

“什么战无不胜的八旗兵，垃圾，统统都是垃圾！”

“红莲教万岁！圣女万岁！”

“……”

百姓们高兴、激动，欢喜，一个个就跟吃了兴奋剂，脸都红了。

大清入关以来，种种血腥、残暴、凶狠，早已在民众心里形成了烙印。

他们是羊羔，如何能斗得过凶恶的豺狼？

自从意欢将土地分配出去后，百姓们时刻担心清廷杀过来，重新将土地抢回去。

与其得到再失去，倒不如从未拥有过。

原本忧心忡忡、惶惶不安，到了此刻，才发现是杞人忧天。

红莲教的实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十倍、百倍。

有红莲圣女这样一位神人般的存在守护着江南，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回到从前受尽压迫、毫无尊严的日子了。

也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江南真的变天了。

这片富庶之地、鱼米之乡，真的成了他们的天下。

相较于百姓们的欢天喜地，阿里衮等人则是愁云惨雾。

这一战，几乎是全军覆没。

除了阿里衮、副将，以及掩护他逃走的亲兵，其余士兵尽数死绝。

几个人犹如走夜路遇到鬼那样，慌不择路地逃离。

此刻，他们啥也不敢想，只想回到京城。

江南太可怕了！

红莲教这群人，简直是魔鬼。

几人纵马狂奔，一连跑出了上百里，才在一处溪流边上停了下来。

阿里衮强忍着剧痛，将左肩上的箭头拔了下来。

副将从马背上取出一瓶酒，拔掉瓶塞，给阿里衮的伤口消毒。

烈酒滴在伤口上，产生的剧烈灼痛，让阿里衮格外清醒。

他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副将和几个亲兵，眼神晦暗到了极点。

戎马半生，从未遭遇如此惨败。

副将和亲兵，看着阿里衮的脸色比僵尸还要惨白，纷纷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本将离开京城之前，信誓旦旦跟皇上保证，此次南下，必定消灭叛贼，活捉红莲圣女，扬我大清国威，可你们看现在……”

阿里衮满脸苦涩，眼中绝望灰败：“才交手一个回合，几万大军就被团灭，让我如何跟皇上交代？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钮祜禄氏的列祖列宗？”

他的曾祖父，可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弘毅公额亦都。

祖父是顺治四位辅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

康熙的孝昭仁皇后、温僖贵妃，都是他的姑姑。

钮祜禄氏的嫡枝嫡脉，怎么可以有他这样无能的子孙？

“与其耻辱地回到京城给钮祜禄氏家族蒙羞，倒不如让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战死！”

说着，阿里衮抽出手中的佩刀，准备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副将和几个亲兵吓了一跳，忙摁住他：“将军，不可，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