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错的取暖方法(1 / 1)

帐篷虽然能挡风遮雪,却抵御不了彻骨的严寒。

赵沅嘉坐在火堆前,仍是止不住瑟瑟发抖,都有些怀念昨晚那间简陋的驿站小屋了,至少被窝里是暖烘烘的。正这么想着,身上陡然传来了一股热乎劲儿。

是陆阔把自己的披风拢在了她的身上。

赵沅嘉蹙眉,把披风还给了他,“你披好。”说着便坐到了他的身前,拉着他的手臂环住自己,俏皮地眨眨眼,“这样我既多了一件披风,还有人帮我挡风了。”

陆阔失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能把自己的体温都传到她身上。

“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他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声音轻轻的,仿佛呢喃着什么缱绻的情话。

赵沅嘉嗯了一声,心跳蓦地快了两拍,耳朵也立即烫了起来。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取暖方法。

赵沅嘉抿唇笑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有一个好办法能让我们两人都迅速暖和起来。”

她的眸子亮晶晶的,让人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陆阔不自觉就问了出来,“什么办法?”

赵沅嘉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拉过披风把两人的脑袋罩上,等眼前暗下来,她就驾轻就熟地吻了上去。

陆阔愣了一下便凶猛地反击了回去。

吻起来,暖和倒是暖和了,但呼吸就有些不顺畅了。赵沅嘉在他耳朵上轻轻拧了一下,陆阔便退开了一点点。

这已经是他们的默契了,每当赵沅嘉喘不上气或是难受的时候都喜欢拧他的耳朵。

陆阔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炙热的吻又落了下来,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尖、脸颊,颈侧,辗转流连、乐此不疲。

赵沅嘉呼吸微乱,只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熟悉的感觉袭来,脑海中便浮上了他在锦帐时血脉偾张的模样,更是让她禁不住脸红心跳。

“好了,我热了。”赵沅嘉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缓缓喘息着,垂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陆阔在她鲜红欲滴的唇上摩挲了两下,“可我还不够热。”

说罢,便又吻了上去,一手箍着她柔软的腰肢轻轻一带,就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一手扣住她的后颈,让她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

他的吻很热情却又带着克制,恰到好处的让人想要沉沦却又不至于彻底失控。

赵沅嘉有种喝了几杯酒微醺的感觉,全身渐渐放松下来,不禁微仰起头迎合他的亲吻,闭上眼睛,不再思考,只是纯粹感受这样的交颈缠绵……

同一时间,北弥的王帐里,北弥王坦斡图心烦得无法入睡,一脚踢开身旁的女子,不耐烦地把人赶了出去,又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大将固格。

“甘州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永平侯世子是不是还活着?他儿子如今又在哪里?给你线报的人会不会是骗我们入局的?这一切不会都是沈氏父子的陷阱吧?”

坦斡图气急败坏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整个人处于暴怒的边缘。

也不怪他着急,本以为除掉沈氏父子后,北弥就能顺利夺下甘州边境几个钱粮充足的大县,不管是抢掠一番,还是和大赵谈判换取银钱,他都能向所有人证明他还是北弥名副其实的汗王!

他已年近花甲,近些年几大部族的首领对他都颇有微词,私底下更是动作频频,隐隐有要夺权的意思。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固格单膝跪地,一双浓眉也皱了起来,“都督府确实没有传出沈氏父子的死讯,但永平侯世子沈伯宇和其子沈归鹤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在人前露面了。据暗桩传来的消息,沈伯宇受了很重的伤,沈归鹤则是失了踪。”

“汉人一向狡猾,不会是诓我们,把我们诱骗过去再一举歼灭吧?”坦斡图的一双小眼睛眯了起来。

这小二十年来,他都被沈家人死死压制着,毫无还手之力,每年冬日也不过抢那么点三瓜两枣,还常常被甘州军追着打。

如今他们突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由不得他不多想啊!

再加上战事并不如预期顺利,沈家父子虽没露面,甘州军却还是从容应敌,完全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连一座城池都没有打下来!

他这次可是要立威的,投入这么多兵力进去却一点效果都没见到,底下的人已经很不满了。他要是再做不出成绩,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倒不会。”固格的态度很是笃定,“沈家已经派了人上京求助,大赵皇帝还把自己的儿子派来督战了,沈家父子应是真的出事了。”

坦斡图却还是有些迟疑,“也许他们是故意做了一场大戏给我们看的。”

固格在心里沉沉叹了一声,难怪下面的人闹得厉害,大王年纪终究是大了,畏首畏尾,做事再无从前的果决。

“大王,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既然动了手,断不可能半途而废。”固格语气沉稳,鼓动道:“如今正是最好的进攻时机!不然等大赵皇帝派的人到了,沈家缓过这口气,我们就被动了。”

坦斡图沉默半晌,才终于下了决心,“等这场雪过了,我们就按原计划——直接杀去邺城!”

只要他拿下甘州府城,之前的失利都不算什么!

……

天亮之后雪也小了,赵沅嘉一行人再次上路,又行了差不多三个时辰,终于在午后赶到了邺城。

一进城,赵沅嘉就看到了不少全副武装巡逻的兵丁。但城里的百姓半点不见慌乱,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正月还没过,街上还是一派喜气洋洋、欢声笑语,可见大家对甘州军的信任。

“和我上次来时一样繁华!”沈季言的眼里满是骄傲,这都是他大哥领着甘州军兢兢业业守护而来的。

想到大哥的伤势,沈季言不由催马快速前行。两刻钟后,众人便跟着他来到了大都督府门前。

“人呢?”沈季言疑惑地蹙了眉。

堂堂都督府,怎么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赵沅嘉也觉得有些怪,正打算让人去问一问,就听到旁边的巷子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