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找机会告诉他真相(1 / 1)

阮才人过了这么多年的舒坦日子,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凭什么不愿意?那个管事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她这样胡来,你们怎么也不去贵妃娘娘那里说理?”

郑嬷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的这个主子没什么见识,却没想到人还这么糊涂——你们两母女可把人贵妃娘娘和沅嘉公主得罪很了,人家凭什么还要特意照拂你?

“小主啊,这宫里的人可不会胡来的。她敢这么说,自是看上面人的态度行事。”郑嬷嬷委婉地提醒道。

阮才人这才慢慢回过味儿来了,不忿地皱了眉,“沈贵妃怎的这样小气!欢儿一个小孩子不过说错了几句话,她怎么还记恨上了!”

“陛下可有说什么时候来看我?”她问。

见到表哥,她一定要在他面前狠狠告上沈氏一状。

郑嬷嬷是皇上派来的人,平时也是她出面与文德殿的人联络递信,李忠也会与她传达皇上的意思,她斟酌了一下,道:“请小主稍安勿躁,陛下龙体欠安,最近都在自己宫里养病,完全没有踏足后宫。”

这本是宽慰的话,陛下没有来后宫自然也没有去其他女人那里。可阮才人的心里却愈发不安了——表哥以后会不会都不管她了?

“你再去传个口信,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陛下说。”阮才人只想快点见到表哥。

郑嬷嬷连忙劝说:“娘娘啊,不是奴婢不愿去,只是如今宫里的人都盯着咱们呢。若是看到奴婢老往陛下那里跑,小主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艰难。”

阮才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得作罢。可她心里的委屈却更大了,“这还不都是……”

表哥害的。

本以为时间一长,大家都会淡忘那件事,不再针对她了。可后宫那些女人却还一直不依不饶抓着她不放,经常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让她苦不堪言。

阮才人不知不觉又落了泪,一颗心煎熬极了。

“娘!娘!”赵锦欢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赵锦意都穿上新的皮斗篷了,红狐狸毛可好看了,为什么前几日送给我们的份例里没有这么好的皮子?”

阮才人擦了擦眼泪,没好气道:“你娘只是个才人,哪有份用那些好东西?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投生到我的肚子里了。”

赵锦欢一噎,正想回嘴,郑嬷嬷赶忙拉着她把暖阁的事说了一遍。她这才感受到了屋子里的阴冷,不由打了个寒噤,心下更是愤愤不平。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赵锦欢气得破口大骂,把屋子里伺候的宫人都赶走了。

门一关上,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抱怨,“娘还没做好决定吗?你看看我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阮才人被她哭得心乱如麻,呵斥道:“给我闭嘴!哭什么哭?”

“娘就只会凶我!”赵锦欢满心委屈,抽抽噎噎道:“娘还不知道吧?赵泽马上就要做太子了,贵妃娘娘又给他身边安排了不少人跟着,前呼后拥的排场可大了。”

“当真?”阮才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赵锦欢重重点头,“自然是真的。现在外面都传遍了,据说内阁的几个大人每次上朝都会提立储的事。”

阮才人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紧迫感,加上长时间的焦虑惶恐,她终是受不住了。

“好。我们找机会告诉他真相。”

……

临近十一月,大理寺也渐渐忙了起来,陆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能天天按时回府吃晚膳了。这一日,快亥时(21点)了他才到家。

外面下了雨,他的头发和衣衫上都浸染了潮气,一双皂靴也满是泥泞。

“你今日出去办案了?”赵沅嘉一边拿了干布巾搭在他头上,一边吩咐人去备水,“先洗个热水澡再吃饭,如今天冷,免得生病了。”

陆阔自是由着她安排,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出来,桌上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食物。

他顿住脚步,倚靠在门边,看着在灯下等着自己的那道倩影,心里满满涨涨的。幼年时那对家的朦胧记忆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傻站在那儿做什么,快来吃饭!”赵沅嘉嗔怪地觑了他一眼,目光里又映出两分兴奋,“饭后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陆阔的心里陡然快跳了几拍,莫非是有新的画册可以学习了?

吃完饭,怀着期待心情的陆阔跟着赵沅嘉去了内室,正当他准备好研究新的知识点的时候,赵沅嘉开口了,“今日阿娘给我传信了,阮才人那边可能会有动作了。”

一听是正事,陆阔赶紧把那些心猿意马压了下去,专心致志地听她说话。

赵沅嘉把一张帖子递到他的手上,“十一月二日是阮齐祖父的生辰,他是宫里那位的亲舅舅,每年去贺寿的人都不少。因为阮齐受伤的事,那一位特意命赵泽带着礼物去慰问,顺便也在寿宴上坐一坐。”

狗皇帝应是想赵泽与阮家人能多接触交流,培养感情。

“阮氏打算在这一日与赵泽和盘托出?”陆阔问。

赵沅嘉微微颔首,唇角带了点儿笑,“阿娘特意给赵泽拨了更多的宫人伺候,阮氏和赵锦欢在宫里找不到机会与他说话,应该会在他外出的时候行动,特别在阮家又更方便她们行事。”

陆阔了然一笑,“那我就去看看那日到底有没有蹊跷了。”

十一月二日,阮府中门大开,喜迎各方宾客。快到中午的时候,七皇子赵泽和五驸马陆阔结伴而来,阮府上下更是齐齐到门口相迎。

“欢迎,欢迎!”寿星公阮大田穿着一身红衣,弯着腰笑得一脸褶子。

他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虽然在京里养尊处优地生活了小二十年,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赵泽的眼底有些嫌弃,对着他不冷不热说了几句吉祥贺寿的话,就由赵深这个“外孙”领着去了办宴的花厅。

皇子和驸马自然都是坐主桌的,赵泽和赵深一左一右坐在了陆阔身边。

赵泽在心里对席面诸多挑剔,嫌这嫌那的,却没有少吃一口肉。他正埋头啃肘子的时候,上菜的小厮脚下一滑,一盘水晶醋鱼就打翻了,溅出的汤汁刚好洒了不少在他的袍角。

“怎么回事?”赵泽立刻站了起来。

陆阔唇角微勾,与身旁的赵深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