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为什么要刺杀我(1 / 1)

看着段争鸣这个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和年轻姑娘调笑,赵沅嘉只觉得膈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且想把自己的眼睛洗一洗。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她冷声发问。

鸨母笑得尴尬,“回贵人的话,今儿是我们百花楼的蟾宫夜。楼里的姑娘们据题作诗,再由客人们品评投票,选出好坏来。”

这也是春闱前的老传统了,各大青楼都会用这种噱头揽客,跟科举一样选出状元、榜眼、探花,以此来提升自家姑娘的名气。

赵沅嘉轻哼一声,“那个段争鸣一把年纪了还有这雅兴?”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鸨母不知道怎么回话,却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段大人和善,每年的蟾宫夜都会来做评判。”

和善?

赵沅嘉在心里呸了一声,她还从没见过谁把好色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他在这里……”赵沅嘉正想与鸨母多问一些段争鸣的事情,就突然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小心!”

接着,她就被谁拉拽到了一旁,整个人都被拢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拦下他!”陆阔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赵沅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青衫男子就被人捂着嘴巴压倒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小荷和落在几步之外的北羽连忙跑了上来,脸上都带着焦急,“您没事吧?”

鸨母也被眼前这一幕弄懵了,转眼看到地上掉落的那把闪着寒光、染着血珠的利刃,脸色骤然一变,就要喊人。

“闭嘴!”陆阔厉声斥了一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压迫感十足,“找一间僻静的屋子给我。”

赵沅嘉抬起头,望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心跳忽的乱了几拍。

“走吧,我们进去再说。”陆阔松开握住她胳膊的手,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就跟着带路的鸨母往旁边的长廊走了。

进了房间,陆阔没有急着开口,视线在北羽和小荷身上扫了一眼,赵沅嘉会意,便让他们到门外守着。

等人一出去,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刺杀我?”

“他应该不是对你动手。”陆阔示意江柏把人弄晕后捆起来,才解释道:“他是梁浩,就是前几日你告诉我的那个人。”

赵沅嘉恍然大悟,这人就是被小舅舅抓到在街上闹事嚷嚷秋闱有人舞弊的那个学子。

“那他拿着刀想做什么?”

想到那匕首上沾染了血迹,赵沅嘉瞳孔一颤,立马看向陆阔,“你受伤了?”

“没事,就划了一下。”陆阔的声音淡淡的,半点没把这点伤放在心上。

赵沅嘉的目光落在他右臂那一道大概三寸长的伤口上,幸好冬日衣服厚阻挡了不少,伤得确实不深。

她这才松了口气,不自觉地念叨起来,“伤口这几日不要碰水,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些黄玉断续膏,过几日就能好。”

陆阔嗯了一声,心头溢出了点怪异的感觉。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赵沅嘉还记着到这里的目的,“公主府离得不远,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弟弟带出来,再回那里说话,行吗?”

陆阔抬眼,漫不经心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

大概是为了方便行事,她又作男子打扮,穿着一件深紫的箭袖锦袍,领口翻出一圈白狐毛皮,衬得她的小脸越发莹润。

此时她正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好。”他轻轻应了一声。

“那我就先去办正事了!”赵沅嘉唇角微扬,摩拳擦掌地走了出去。

阮齐还等着她收拾呢!

阮齐所在的房间叫牡丹阁,确实是百花楼最奢华的包厢,门口甚至还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若是有陌生人稍微靠近一点,他们就会怒目而视,然后恶声恶气地驱赶。

“这私密性还挺好。”赵沅嘉啧了一声,没理会这两人的警告,依然优哉游哉地往前走。

两个壮汉见她不知天高地厚,骂骂咧咧的就挥着胳膊过来了,可还没挨到人,就被北羽两招拿下,反剪着双手控制起来。

两人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你们是谁?别怪我不提醒你们,这牡丹阁里的贵人一般人可得罪不起!”

小荷切了一声,“我们公主又不是一般人!”

公主?

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赵沅嘉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轻纱层层、屏风堆叠,并不能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情况。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耳边能听到靡靡丝竹之乐和男女说笑的声音。

“阮郎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不如阮郎帮奴作诗一首,让奴今夜在赛诗会上退脱颖而出,以阮郎之才,奴说不定能中个状元呢!”

“登科及第又有何难?爷保管今夜让你小登科,登到山巅欲仙欲死!”

“讨厌!爷拿人打趣。”

“爷哪会打你,疼你都来不及!”

赵沅嘉听得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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