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挖个坑让你爹跳(1 / 1)

梅花多数都是五片花瓣,所以人们在画梅时也通常只会画五瓣。可鬼月屠夫和秦桑画的梅花都不约而同在左侧多画了一片花瓣,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差别。

而且这两朵花所有花瓣的形状和走向几乎完全一致,看着就像是一个人画出来的。

若说之前赵沅嘉对自己的大胆推测还有那么一点不确定,现在她可以很肯定的说——许文翰就是鬼月屠夫。

他和秦桑画出同样的梅花绝对不是巧合。

赵沅嘉正想得入神,门口突然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秦桑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殿下,属下有事要禀。”

赵沅嘉下意识把案卷收起来后才让她进来,“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秦桑行礼,“恢复得很好,属下的身体已无大碍,还请公主允许属下回书馆做事。”

如今许文翰还逍遥法外,赵沅嘉有些担心。

看出她脸上的迟疑,秦桑连忙保证,“请殿下放心,属下之后不管上哪儿都会叫上护卫,绝不会再轻率行事了。”

赵沅嘉顿了顿,还是答应了,“不过你最近就不要外出了,杂志那边的事若要跑腿就让周文钦去办。”

秦桑的脸上带了笑,“多谢殿下,属下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在家里待着太闲了就会胡思乱想,还是回书馆做事的好。

赵沅嘉拿着她设计的帖子,状似随意地问:“梅花一般都是五片花瓣,你这个看上去怎么好像多画了一片?”

“殿下不喜欢?”秦桑眠了抿唇。

赵沅嘉莞尔,“没有,我觉得很特别,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画。”

秦桑脸上的神情松下来,解释:“小时候学画梅花,父亲便让我到园子里观察梅花的形态,然后凭自己的感觉先画下来。”

“我那日刚好看到了一朵罕见的六瓣梅,觉得与众不同就照样子画了下来。那之后,我就一直这样画梅花了。”

赵沅嘉笑着点了点头。

秦桑和许文翰是从小就定亲的,两家肯定来往密切,许文翰能知道秦桑这个画画的小习惯也不足为奇。

现在的关键是——要怎么抓到他?

经过几日的暗中调查,陆阔和赵沅嘉都有了一些新的发现:陆阔查到了这人在京城有几处私宅,赵沅嘉则让人偷偷跟着许文翰,发现他最近常常流连金明池的画舫,很多时候都会在船上过夜。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赵沅嘉也不敢让人跟得太紧。

这样束手束脚的,事情并没有多大进展,赵沅嘉的心里渐渐有些着急。

难道真的要等到他下一次犯案?

赵沅嘉不愿意。

她想了想,给袁朗写了封信。锦衣卫神通广大,说不定能查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事情。

因为事情与袁家无关,赵沅嘉耍了个小心眼,并没有跟他说是为了何事,只是拜托他暗地里查一查许文翰在京里的几处私宅。

赵沅嘉本以为这个事情再怎么都要查上几天,没想到袁朗接到信后当晚就来见她了。

两人依然在梅花小筑的前院书房见面,袁朗也依然翻窗而入。

坐定后,他神色莫名地盯着赵沅嘉看了好几眼,咧嘴笑了,“殿下还真是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查到我父亲的事了?你准备怎么做,又写在那《侯门秘事》的话本子里?”

赵沅嘉哈了一声,这人说啥呢?

见她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袁朗有些无语,从袖子里拿出她白日里写给自己的信,悠悠开口:“竹溪巷的宅子不是殿下让我查的吗?不过殿下稍微出了点差错,我父亲的宅子在你给的那个宅院旁边。”

赵沅嘉快速眨了眨眼睛。

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心里瞬间升起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赶忙打听:“你父亲常常去那个宅子吗?”

袁朗嘲讽地勾了下唇,“以前没有,最近倒是时不时就过去看看。”

有戏啊!

“你大妹妹近来身体可好?”赵沅嘉笑眯眯的,亲手为袁朗倒了杯茶,“如今天气渐凉,体弱的人容易生病。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强身壮体的好方子,不如给袁大姑娘试一试?”

袁朗警惕地皱起了眉,“殿下想要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儿。

“袁世子是个爽快人。”赵沅嘉又小小拍了个马屁,试探地问:“我这里有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需要令尊帮忙,不知袁世子愿不愿意让令尊行善积德?”

袁朗听得满头雾水,“公主到底是何意?”

赵沅嘉也不和他开玩笑了,连忙把自己推测许文翰就是鬼月屠夫的事情说了出来。

袁朗虽然听明白了,却还是有些不解,“你是想让我父亲‘无意中’去到许文翰的私宅查探有没有异样?”

赵沅嘉点头,想着鬼点子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事如今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无凭无据也不好报官让人上门去查。你父亲的宅子刚好与他的相邻,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嘛。”

“你父亲闯到他家后,我这边就安排人弄点什么动静,把官府的人引过去,然后就能顺理成章进到许文翰的宅子里了。”

绕是真的有点绕,但也许真的能查到点什么。

赵沅嘉仔细分析过许文翰的几个私宅,这个位于竹溪巷巷尾的宅子最为僻静,而且还临水,许文翰若是真的还杀了其他女子,这里是最方便抛尸的。

而且他要折磨杀害受害人总要有个隐蔽的地方……

她想要利用袁不峮去试探,一来若是查不到也不会打草惊蛇;二来,若真的查到了,那也是袁不峮误打误撞发现了重大案情,她和陆阔就能美美隐身。

狗皇帝要怨也是怨袁不峮。

不过,这样可能会对靖南侯府有点影响。赵沅嘉也不隐瞒,把后果和袁朗说了,“许家私自打杀婢女的案子是父皇不让查的,许昌对父皇来说还有用,许文翰杀人的事若是揭露出来可能会让他不快。”

袁朗本来还在犹豫,听到这里就当即应下了,“行!我会想办法把家父引到许大公子的宅子里。正如公主所说,剪恶除奸、积善行德的事,想来我父亲是不会介意的。”

袁不峮在陛下心里的位置越稳固,自己就越是要受这人的约束和限制,侯府也始终只能是他这个侯爷说了算。

能让袁不峮惹恼陛下,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