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弄风波起4(1 / 1)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邀请你来做客,你居然帮着这些恶人一起来打我们。”梅若鸿大声的叫嚷起来,因为这些人当中诗意对他最为厌恶,所以下手最重,但是他也最顽强,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精力旺盛。

“我记得你的邀请,我妹妹曾数次拒绝,事实上我们并不是很乐意来这里做客。

如果不是你冲上了我,我也不愿意动手。

只是今日的表演实在是太过精彩,不由得让人叹服。”

“姐姐什么表演呀?”小蔚抬头问道。

“你刚才不是还拍手叫好吗?武打表演,家庭伦理剧,还有……新时代演讲。”

谷玉农有些羞赧,他刚才光注意到汪子璇了,在醉马画会这些成员以及自己带来的这些警察面前,刚才的所作所为他倒不觉得丢人,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外人。

而醉马画会的人却以为诗意是在夸赞他们,“既然你觉得我们是新时代的演讲,你为什么还要打我们的人呢?”汪子璇问道。

“当然是打你们披着新时代新社会的皮子,做那自私自利,放浪形骸之事。”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是自由。是西方先进的思想。”

“不好意思,虽然我学的是中国传统古典的琴棋书画,但是对于西洋油画也不是一窍不通。

在我生活的地方就有一位西洋的神父,在我初次看到这种浑身赤裸的西洋人体画的时候,”诗意说着指了指地上画了一半的汪子璇的画像,“也曾好奇又羞涩的问神父,西洋画为什么会有这种赤裸的形象?为什么有人会让别人画自己的裸体呢?。”

“那是为了展现人体的美,是认识与展示自我。”汪子璇说道。

“是吗?也许前期的确如此,但是文艺复兴以后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还有炫耀,你们可知道,在欧洲的裸像艺术当中,画家还有收藏家通常都是男性,他们用自己的眼光来限制女性作为景观的规范,约翰伯格曾经说过,你画裸女,是因为你爱看她。你在她手中放一面镜子,称之为虚荣,于是你一方面从描绘他的裸体中得到满足,另一方面却在道德中谴责他们。

而且神父告诉我,西洋人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放,会做裸体画模特也基本上都是妓女,被权力逼迫或者因为贫穷不得不裸露自己躯体的平民女子。而我看到的裸体,只不过是西洋神像罢了,神是没有性别的,真正为了艺术,为了信仰而画裸体的画家也不会把真正的女孩的脸蛋画上去,他们会把自己认识的人或者干脆是他们自己的脸经过女性化以后画到画像上。

即便是西洋人,一个有羞耻心的女人也不会让别人欣赏自己的裸体。”诗意这时候看向杜芊问道,“现在你还羡慕汪子璇吗?”

杜芊芊吓得连忙摇头,“不,我一点也没有羡慕她。”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如果让父亲知道自己竟然对那种放纵不羁、放荡形骸的妓女行为心生向往,父亲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打死。

汪子璇此刻也是脸色苍白如土,不禁惶恐地望向她的大哥。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曾接受过女子教育的普通女孩而已,而这些先进的思想观念,都是在哥哥创建了醉马画会之后,通过长期耳闻目睹所逐渐形成的。

“不,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情况,子璇,你千万不要轻信她的话语,她肯定是在欺骗你啊!你看看她那一身穿着打扮,土里土气的,简直就像个乡下来的村妇一样,怎么可能懂得这些事物呢?”梅若鸿拼命想要寻找一些证据来反驳诗意的言论,但诗意所言却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丝毫不像是胡乱编造出来的。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而攻击诗意的穿着和出身。

诗意根本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她直接拉起杜芊芊和杜小蔚的手,准备转身离去。

“你看她心虚了。”梅若鸿得意的叫了起来。

诗意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汪子默, “之前芊芊曾经提起过你的画作竟然被外国人买去收藏了!不知道那些画像究竟描绘了什么呢?”

汪子默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脑海中闪现出那几位外国买家欣喜若狂地买下他所绘制的子璇裸体画时的情景,尤其是当他想到那些买家同样身为男性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和挫败感。此刻回想起来,那些人当时开心的笑容仿佛是对他最大的嘲讽与戏弄。

他颤抖着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那幅画,紧紧握住手中刮颜料的铲刀,毫不犹豫地朝着画纸扎了下去。每一刀都带着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愤怒。

“子默,你要干什么?快停下!”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惊呼出声,急忙上前试图阻止他的行为。然而,此时的汪子默已然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

眼看着这些珍贵的画作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汪子默却突然转身,朝着存放以前作品的地方快步走去。

“子默,你冷静一下!那些可都是你呕心沥血的杰作啊!!”钟书奇在他身后大声呼喊道,但他仿若未闻,步伐坚定地向前走着,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梅若鸿抓住了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行为,但是他只是换了一只手继续把这些画全部毁掉。

梅若鸿抱着那些画悲痛不已,转头冲着诗意大声的喊叫:“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把这些艺术品全部毁了,你知道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见到醉马画会的人被诗意怼得没话可说,谷玉农这下可开心了,他来到子璇身边抱住她:“没关系的,我不会嫌弃你的,你跟我回家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