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是本小姐踢下去的,绝对不是!(1 / 1)

此刻列车一路向前。

若一支离弦的光矢,斩开沿途所经的光路。

群星化作银线飞逝。

星空下的狐人少女嫣然一笑。

美的惊心动魄。

只是袍下虚无,散作量子逸散症态的雾气……

对于白珩而言,作为一个本该彻底逝去的游魂,能够得以重见星云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看来在鳞渊境的那一战里,你做的准备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白珩说。

作为思维敏捷的狐人,她当然知道,即便阿基维利的开拓造物神力莫测。

列车范围内的虚数力场,足以令沉眠的灵魂获得活化的可能。

例如白露的梦境,例如不能迈出列车的帕姆。

但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将自己埋入了那颗龙茧。

没有违背命理的大神通维系,她也绝等不到重归列车的时刻。

是十王锁魂棺……白珩托起掌心。

颈间玄色的奇物挂坠已守护她七百余年。

“这些年你看起来过得不怎么样嘛。”

“犯得着为一个死人这样盘算?”狐人少女如是问道。

她猜得出来白露进入列车看似是偶然,实是他设计的必然。

“我也不想活得这么麻烦啊。”

白炽站在她身后了望群星,量子岚风在他周身排开。

“可谁叫我是白渡呢?你知道的姐姐。”

“医士才是最讨厌生离死别的人,尤其是提前到来的离别!”

“七百年前我见证自己所爱、所敬之人在命运下突遭横祸,无一幸免。”

“我看过持明龙尊在劫雷下被生生剥去血肉和冠冕。”

“那一日,苍龙哀啸血洒青天,血,染红了万里波月古海。”

“我也见证罗浮剑首堕入嗔魔。”

“不惜将自己撕成两份,玄莲幽狱当中,不惜将昔日的自己一遍遍否认抹杀。”

“就连将军那样的智者也到了亲临战阵之前的时刻。”

“我窥见他布下的棋局,那是以身为子,舍命相搏的命定之局。”

“还有那个夺得百冶之称的流放者。”

“他忘掉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字,如今支撑他活着的力量竟然只剩下复仇和死亡!”

“呵,多可悲啊!”

白珩凝望着眼前的少年,见他铅瞳漠然。

“我怎能接受这份失败?所以我不承认那个结局,所谓天命,也迟早会输给我!”

这一刻,好似是一位改写天命的真王向命运投以冷笑。

但作为一个来自六百年前倏忽之乱的[死人]。

白珩更能够感到他的不甘。

一个逆途之人的不甘。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个来历神秘的家伙。

而且他很会伪装。

懦弱的、狂傲的、嚣张的面具可以随时在他的脸上切换,正如他所更换的身份那般。

这些年罗浮甚至没有任何人能注意到这个小小医士的踪迹。

但是也只有在白珩的面前,作为白渡的他才会展露这份情绪。

白珩知道这是他对于自己的信任,对于亲人的信任。

青瞳的银狐少女招了招手。

绒耳改顶角的少年坐在她的身侧。

“我相信你能够根除魔阴。”

“你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道。

正如七百年前她站在他的身后力排众议那般。

你点头应下,不再言语。

饮月还能听到列车长关于搜寻那个尖耳尖牙的鬼魂的谈话。

可惜他们注定想不到的是在以超越光年、乃至超越令使航行的列车之顶上头,这个鬼魂竟然是某位列车成员的熟人。

啊,这位列车成员貌似也是星核猎手的一员。

白珩向你询问了许多。

比如关于联盟和丰饶民的战事,在比如你是如何来到这列列车上的。

而白炽则是长话短说,顺便将其中一些涉及“命运”的节点隐去。

话刚说完,额间便被点到发疼。

“哼,对自家姐大也不愿透心透底嘛!”白珩抬着下巴,佯怒。

白炽深吸一口气。

“我所经历的秘密的确选择了部分隐瞒,但请相信我,姐,选择隐瞒并非是因为不相信。”

“恰恰是因为相信,我才不想让你卷入争端,有些事情我一个人处理本可以解决。”

“但倘若有不明所以的变数知晓这份秘密,恰恰会酿成灾难。”

这便是谜语人的苦处。

我告知你答案。

但你知道,却未必能让事情变得更好。

只能和我一样忧心忡忡,甚至好心办坏事。

“譬如应星,若非他遭受利用,我本能在七百年前达成圆满的结局……而不是只能在七百年后的今天修修补补。”

提及后者,逝去的无名客遥望星空幽幽长叹。

是啊,若非应星那份源自匠人苛求完美的的轴性。

又怎能酿成波月古海之水倒灌罗浮的惨状?

她的身形逐渐淡化。

“如果有机会的话,请将我的存在转交给应星。”

“我不想看到他责怒于他人、也责怒于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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